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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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姑获鸟

没日没夜阿亖酱:

写给我的傻屌姐妹臭桃桃。也致我的姑姑和小鸟。


我的第一个输出,第一个五星,第一个六星。爱你们。


*姑获鸟水仙向


*微量晴鸟元素


*温柔是晴明的,凉薄是我的【知错不改. jpg】 



我是姑获鸟。


不过,不是这个阴阳寮里大大小小式神都带着孺慕之意称呼为“姑姑”的那位姑获鸟,我只是因了晴明一点恻隐之心才得以留在此处的,可有可无的一个姑获鸟。


我和她来到这里只相隔了一天,晴明召唤出我时,她已经带着孩子们在庭院中清点当日的收获。晴明并没有因为我的多余便让我成为她的一部分,他只是施下了让其他妖怪无法把我吞噬的令咒,这么对我说道:“留下来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作为这个草创待兴的阴阳寮中的一员留了下来。


当时的我没有发现,晴明温柔的同时,也有着隐秘的凉薄。


晴明是很倚重她的,那时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有劳了,姑获鸟。”无论去哪,晴明身边总带着她。周身没有一丝温度的雪女、羞涩胆怯却臂力惊人的萤草、爱哭的山兔、爱干净的座敷,这就是尚且势单的晴明的全部。他们一起外出打拼时,庭院中便寂无声息,空落落的,冷冷清清的,我坐在屋檐下,任凭落寞和青苔爬遍我的全身。


随着晴明召唤术的熟稔,院子里慢慢地也热闹起来。她的身边,围满了亲亲热热呼唤她的孩子们。她抱着这个,牵着那个,眉眼里满是幸福的笑容。真好,我看着她,艳羡一层一层地漫上来,我听见心脏在为孩子们天真的笑声雀跃着跳动,我的衣襟被一点点地打湿。


她也是忙的,晴明接连召唤来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大妖本就所需的加倍觉醒材料,双份的升星素材,她欢欣地忙碌。她早早地出门,快夜深才回来,每日每日地这般奔劳。一手拉着酒吞,背上睡着茨木,怀里抱满了达摩和天雷鼓,身后跟着一大串升满经验的天邪鬼,这就是我记得最真切的,她的模样。


有一日,她像是累坏了,袖着一兜风转符和天雷鼓,就这么靠在樱花树下睡着了。终日落不尽的花瓣旋在她的发间,她的伞剑上。她的脸上沾着尘土,还带着战斗中飞起的沙石划破的血痕。她睡得好熟,我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羽织,素日警醒的她竟然无知无觉。我悄然离开,听见身后的她在含糊地梦呓,“孩子……快回来……那里危险……”


然而此后我与她并无交集。


她是晴明麾下最得力的战神,是这个寮里无论多得意的大妖都要低头叫她“姑姑”的元老。


而我所能做的,不过是替风风火火上阵来不及拾掇好仓库一地杂乱的她把达摩和御魂整理到架子上,在快要落雨时收回晾晒在庭院里洗干净的衣物被单,熄掉她去哄被般若妖狐逗哭的山兔而忘在脑后的厨房炉火。


她那么忙,怎么能记得所有的事情。


有我在呢。


后来,新年到了。晴明带着茨木和座敷出门,晚饭后了才灰头土脸地回来,她为他们递上在热水里绞过的巾帕,却问不出他们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我是隐约知道的,平安京中有妖怪携带着一套簇新的衣裳,全寮里独独瞒着她一个,要去为她挣一件新衣。而我觑着晴明神色中透出的失落,想来是时运不济空手而归。


又过了一日,在阳光甚好的午后,院门口忽而哗地喧闹起来,我从后院里远远地探看,被团团围住的她穿上了一件光华灿烂的羽衣。


金銮鹤羽,很好听的名字。她穿在身上,也好看得紧。


晴明渐渐地将平安京所有有名姓的妖怪尽数收入彀中,大天狗、妖刀姬,需要针女的式神越来越多,茨木童子、玉藻前,可以提携狗粮的式神羽翼渐丰。晴明却从来不会叫她让出那一身针女御魂,让出一身六星满级的修为。


晴明对她说:“针女御魂可以慢慢强,六星狗粮可以慢慢肝,姑姑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我们这位晴明大人,真是一个温柔又凉薄的人。


若不是他的温柔,我早已是她强大妖力中的一丝锋芒;可又若不是他的凉薄,我不会枯坐在院子里,看着站在孩子们当中的她嫉妒得几乎要发狂。


我也是姑获鸟啊,我也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执念中生发出的妖怪,面对年幼纯稚的笑脸萌生的分明是同样的母性。


我却只能,只能留守在仓库里,在无人问津的后院里,和我的伞剑一起承受寂寥。


不过这样的怨怼往往只是一瞬,毕竟晴明大人真的很好。他会用诗句给式神取许多许多的名字,用“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给雪女和雪童子取名叫思霏和今雨;用“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给小鹿男起名叫之苹;用“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给凤凰火起名叫翙羽;用“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给桃花妖取名叫蓁宜。他弯着笑眼娓娓道来的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


而她的名字,却是所有式神从小叫到大的“姑姑”。


悦耳极了。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就在我以为没有人会记得我的时候,晴明大人来找我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她的技能等级还差最后一次就能升满。


只差我了,对吗?


我终于也要和她融为一体,拔出伞剑斩尽所有妄图伤害孩子的妖魔吗?


我视死如归。


晴明大人合上纸扇,指间是一张画着储物咒的符纸。风转符、天雷鼓,还有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新衣。


“这是给你的。”晴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阴阳寮办给所有姑获鸟的表彰。我想,你穿着应该很合身。”


我小心地伸出手,抚摸着柔软的布料,觉醒材料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为什么是我?”明明带大这个阴阳寮的姑获鸟是她,寮办对姑获鸟的嘉奖,是对辛劳、奋斗、慈心的认可,只有她才当得起。


“姑姑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衣服(啊,金銮鹤羽,那身全寮拼了命给她带回来的羽衣)。而你,是除了她以外陪我最久的式神。”晴明注视着我,染红的眼尾暗示着他的白狐血脉,“仓库里那些收拾好的物件,还有收在橱柜里的被褥。我感知到了你的气息。”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我的眼前一片湿润模糊。


我依稀看见,五角星咒印亮起,晴明的声音传来,“你的名字是,‘晖’。”


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晖”。


晴明大人果然,非常温柔。


我坐在后院的青石上,抱着那件新衣,掉了一个下午的眼泪。而总有许多事件需要去解决的晴明大人,竟也静静地陪着哭泣的我,坐了一个下午。


然而我知道,他其实还是一个凉薄的人。


她也终于有了,退居庭院的一天。


晴明允诺过的,她的六星,她的针女,她那曾经叫做“羡煞旁人”的羽衣,是她所有光荣的勋章,任谁都不能夺去。


但是她坐在屋檐下,微笑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庭院里谈笑嬉闹的式神们,她的身影,竟和最初孤身留在阴阳寮中的我一模一样。


我在她身边坐下。


“你来了。”她并不意外,偏过头冲我露出了笑,妖怪对于同类的感知最为敏锐,她对我的存在向来是知晓的。只是,她会不会知道,我对她抱有的,复杂又深厚的感情呢?


“这一身果真很适合你。”她的羽翼伸过来握着我,“晴明大人啊,有时候实在粗心得很。那天发了衣服兴冲冲地就要找你,浑忘了未觉醒承受不住衣服上的妖力这回事。被我问住了才想起去翻仓库,进去了才发现根本没准备。”


她絮絮地数落着晴明,脸上是无奈和慈爱,“好在啊,我给你悄悄攒下了一份。”她澄明的眼望着我,像是对着熟识已久的密友,“那时候,我每天都留一个天雷鼓和风转符,虽然那些孩子还都紧着要,但也不过是多打两个麒麟。时日长了,也就攒住那许多,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后来有了那身衣裳,就让晴明一并送去了。”


有风带下飘扬的樱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伞剑上。那在她最劳顿的岁月里,她乏极睡在院子里的那一夜,她居然是在惦着还没觉醒的我,不为人知地加班。


“谢谢你的羽织。”和晴明相处最久的她,声音和他有着一样的温柔。


而温柔又凉薄的晴明,正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小式神向我们走来。我听见她的心脏和我一般,在雀跃着跳动。


“有劳了,姑获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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