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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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til We Meet Again [街垒日]

南有乔木:

正文之前的一点碎碎念:


        写完文章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表,2016年六月五日,下午4点。在一个有落地窗的钢琴房里的木桌前对着窗外的雨帘和树木写下了这些文字。上午参加了学校的毕业典礼,看着又一波很爱很爱的学姐离开学校。前一天baccalaureate跟合唱团唱的最后一首歌是Blessing,很多新入学的学妹都哭了。今天下午毕业典礼结束以后我来钢琴房尝试着去练歌,却止不住地哼Blessing,而毕业典礼又恰巧是街垒日干脆以这首歌为引子去写这个故事,写完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首歌在文章里的意义或许并不那么明显,大概是个farewell的感觉,我把它理解为热安临死前没有来得及和朋友们说的话,但只有马吕斯读到了它,因为其他人第二天就和他重逢了。而联想到马吕斯后来的生活,上帝没有辜负诗人;马吕斯确实被上帝捧在了手心里。(一句话概括,说白了就是街垒日不知道写什么所以瞎写。)


 


 


0


 


May the roads rise up to meet you


May the wind be always at your back


May the sun shine warm upon your face


And the rains fall soft upon your fields


Until we meet again, my friend


Until we meet again


May God hold you in the palm of his hand


 


——Blessing, an old Irish verse


 


 


1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马吕斯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半年后终于渐渐转好。祖父对他七百二十度转变了的态度和与珂赛特顺利得不科学的婚姻让他暂且遗忘了街垒的一幕幕;或者说,他选择性遗忘了街垒。年轻人的爱情足以让他抛弃一切爱情以外的世界。他一瞬间有了爱情,有了家庭,有了财富……他什么都不缺。


        现实却并不是这样。若他的生活真的是完美,为什么那两个充满火药味的夜晚总是随着梦魇如约而至?他的朋友们一个个地倒下,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苟活。他身侧的人在被窝里动了动。不,马吕斯想,至少我还有珂赛特。他揉了揉蓬乱的卷发,又进入了梦乡。


 


 


2


 


        筹备婚礼的时候,祖父要他邀请朋友来。


        “曾经有古费拉克。”


        “那把他邀请来啊。”


        “他死了。”


        是啊,他同生共死的战友们已经死了六个月了。他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安息,甚至是否安息着。他们有可能在巴黎充满恶臭与瘟疫的下水沟里腐烂,可能被仍在城外的某个地方,可能在某个不知名的公墓……曾几何时他们都是年龄正好的少年啊。不谈政治的时候,他们像巴黎最最普通的学生一样在夜晚的酒吧狂欢,在阳光下的公园里攀谈;他们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去寻找最好吃的食物和最美的姑娘,为巴黎这座城市无所不在的美丽而折服。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这座城市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王权还是一如既往地掌握在国王的手里,百姓害死一如既往地在受苦。他再也没去过圣德尼附近。听人说柯林斯原来的地方开了一个新的餐厅,食物比原来的好一百倍。


        六月的那次革命被人们远远地遗忘在脑后;或者说,看上去被人们遗忘在了脑后。但马吕斯无法遗忘。


        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午后,马吕斯去了缪尚。


 


 


3


 


        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缪尚并没有什么人。几个巴黎人零零散散地坐在店铺里,服务生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咖啡机。马吕斯推开门,门上清脆的铃铛响了起来。服务生一个激灵跳起来想来帮忙,马吕斯没理他,径直朝着通向里屋的走廊走过去。很不幸,服务生拦住了他。


        “先生,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闹鬼的屋子,您万万不可进去。”


        “我从前去过那里。”


        “先生,一看您这就是好久没来。不瞒您说,一直到半年以前那间屋子都是有人用的,晚上通常是一个学生组织,是叫ABC还是什么来着。结果自从半年前的那次造反,他们就再也没来过。后来我很多同事都说听到那间屋子在晚上传来那些学生的说话声,打开房门却空无一人。后来邪门的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不瞒您说,我们服务员都有在柜台后面藏酒的喜欢,自从六月份以后我们的酒经常一夜之间只剩下空瓶子,账簿上还老出现各种各样的文字。不信您看,”他把手里的本子翻开到第一页递给马吕斯。


        那是很娟秀的字体,如安灼拉金发的弧度一般柔和。那不是法语,而是英语;马吕斯因为翻译工作而精通法语、英语和德语。


        马吕斯想到了古费拉克,正是古费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为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他因而学习了英语。想到古费,马吕斯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点弧度。若是没有古费那个热心人,马吕斯恐怕早就饿死在巴黎了吧。但他的快乐没持续多久,因为古费已经长眠在这座马吕斯深爱着的城市的某处了。他把思绪集中回账簿有点泛黄的纸张上,他猜测这是热安的字体。那个小诗人总是喜欢在各种地方涂涂写写。


“May the roads rise up to meet you


May the wind be always on your back


May the sun shine warm upon your face


And the rains fall soft upon your fields


Until we meet again, my friend


Until we meet again


May God hold you in the palm of his hand”


        马吕斯把账簿还给了服务生,径直走入那个黑暗的长廊。那是历史的颜色,也是绝望的颜色;他像是但丁一般舍弃一切希望,走入通往地狱的门。服务生一脸不解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还拄着拐杖的男子,叹了口气。


        他看不到眼前的路,他不需要看,他认得路。更准确地说,他不记得路,但是他能感觉到路将通往哪里,就像饥饿的人能闻到他附近的苹果树,寒冷的人不由自主地被火焰所吸引一般;眼前是不见五指的黑暗,但他能感觉到走廊尽头散发出的光。若是有人看到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行走的样子,想必会觉得这个人有病。虽然马吕斯并没有病,只是有伤。


 


 


4


 


        终于,他撞到了木头门,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没拿着拐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或许是很久没有被动过,木门抗议似的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但马吕斯没空对它温柔。门被整个推开,他只感觉无比耀眼的光刺进他的眼睛。待他的眼睛再度能看见的时候,他看到了ABC的成员们像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屋子的时候那样坐在桌子周围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若李和伯须埃似乎在谈论关于掉头发的问题,古费拉克、巴阿雷和小迦弗洛什像是聊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在那边笑得很开心,弗以伊一边修着公白飞那多半被古费拉克打坏了的眼镜框一边听热安读他那些豪放派的诗,格朗泰尔和安灼拉似乎在争吵着什么,而公白飞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安灼拉似乎感受到了马吕斯的存在。俊美的云石雕像转过头来看着他,语气有些怪罪却并没有皱眉,这让马吕斯感觉很不习惯。


        “Marius, you’re 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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